“我是他的哥哥!”文澹怒不可遏。“你又是他什么人?!”
这句话精准地踩在了宋迟黎的痛点上,下手愈发狠辣,招招致命。
文澜急匆匆地跟出来,没想到第一眼就受到了不小的惊吓。
“宋先生……宋迟黎!”他担心极了就要上去拉架。
管家赶忙拦住了他,“二少爷,二少爷您小心,先生不打紧,倒是您别被误伤了。”
文澜只能焦急地在不远处观望,什么都做不了。
“我真是从没见过你这么不要脸的人。”宋迟黎抬脚踹弯了文澹的膝盖,质问:“你来干什么?”
“文澜是我的!”文澹被他从后面制住,屈肘用力撞向宋迟黎的胃部——
宋迟黎抬手挡下了,一把将文澹推开几步。
“他不是你的!”
也不是他的。
人这辈子唯一只属于自己。
可以是某个人的某种身份所属,但绝不是某个人的私有物。
文澜的目光微动了一下。
文澹的脸色都扭曲了,“那你把小澜还给我啊!”
天空下起了小雨。
文澹撑开伞,徐徐走过石子小道。
余光中忽然瞥见了一个小小的身影,挤在屋檐下躲雨,发丝湿了一点,眼眸湿漉漉的像小狗的眼睛。
文澹叫他,“文澜,过来。”
文澜看见他,又看见了他手中似乎有倾斜趋势的伞,于是小跑过来,钻进了他的伞下。
他以为找到了庇护。
文澜并不是文家亲生的孩子。
只因为大师算出他们家还需要第三位名字属水,且最好身体病弱的孩子,五六岁的文澜就被他父母从孤儿院接了回来。
文澹不信这些弯弯绕绕,反正这个弟弟也没办法跟他争夺什么,当个吉祥物养着罢。
文澜很喜欢跟大哥在一起,刚来到文家时,他对这个家只是个外人,姐姐也对他爱搭不理。
他很不安,担心自己随时会被送回孤儿院。
他只能在唯一愿意亲近他的大哥那里找寻点微不足道的温暖。
等到了十五六岁,大哥已经是个成熟稳住的男人了,开始深入接触文家产业。
那时文澹变得很忙,文澜见到他的机会变少了。
偶尔只能透过书房门缝偷偷看一眼认真工作的大哥。
文澹叫住他,让他进去书房里,然后教他写毛笔字。
也是那时文澜觉得有点奇怪。因为别的哥哥不会以从背后圈着弟弟这样亲密的姿势教学。
……
信赖就一定是爱吗?
文澹扑上去和宋迟黎扭打在一起,每一拳都恨恨地往宋迟黎的脸上打。
该死的家伙。
宋迟黎一点不想忍他,抓住他的头发猛地将人摁在了草地上。
刚集中浇灌的草坪湿润非常,夹杂着泥土的芬芳,文澹脸着地地接触了一番,脸上头发上衣服上多少沾染了脏污,狼狈无比。
他奋力甩开宋迟黎的制肘,挺身站起来,冲着文澜的方向伸出手,“跟我走,哥来接你了。”
宋迟黎眼神不善地挡在了文澜前面。
文澜愣了一下,只是因为他想起刚来宋家的那会,天天守着手机等不会有回音的消息、看着庄园门口等一个不会来的人。
他只等到了文澹要结婚的消息。
文澹已经娶了陈婉清,家业也蒸蒸日上,爱情事业双丰收的情况下,他已经是人生赢家了,为什么还要找来呢?
恐怕只能归结于占有欲了。
毕竟在大哥的认知里,文澜是属于他的,他想怎么处置都可以,送出去、要回来。
文澜缓缓地退后了两步,摇了摇头。“我不会跟你走。”
文澹震住了。
宋迟黎嘴角扬起一个嘲讽的弧度,讥笑:“听见了吗?你现在就像一条丧家犬,还不快滚?”
管家当即给守在周围的保镖使眼色,几个保镖瞬间围了上去。
寡不敌众,文澹几乎是被架着往外走。
“文澜!”他不甘心地大吼。“你会后悔的!你一定会……”
当着他的面,宋迟黎把文澜拉走了。
文澜一路被宋迟黎牵着,只能看到对方的背影和半个侧脸,他忐忑地问:“你疼吗,让我看看你。”
宋迟黎不答话,直到回到他的住处。
“咔哒。”
门落上了锁。
屋里只开了几盏地灯,光线有些暗,文澜一时看不太清宋迟黎的表情。
对危险的警觉让他下意识绷紧了身体。
——对,他感觉宋迟黎现在有点危险。
刚才跟情敌大打出手仍至现在身上很残留着血迹,这些都没令宋迟黎有太大的情绪波动,可是文澜一个轻微退避的动作就叫他不由得苦笑。
他想把文澜关起来,关在这