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迟还没来得及拍怕屁股,刚站稳,李冉压着怒火地声音就传来了:“你们俩滚过来道歉。”两个人推推搡搡地走到面前,宋执仰着头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,林迟显然有些怂地缩在了他身后,但却十分嘴硬:“她不道歉,我就不道歉。”李冉扬起巴掌就准备扇,被宋执挡了回去:“警察也在这儿,道歉可以,他们也要道歉吧。”“打人是我们不对,造谣我们父母有一腿,辱骂我哥有娘生没娘养这个也得道歉吧?”钟妈妈脸上还红肿着,显然林迟刚刚那一巴掌没少用力,她拽着警察的手:“你看看,他们这是想要和解的样子吗?”宋执和林迟就跟两头倔驴一样,死站在原地愣是撬不开嘴多说一句道歉的话,直到最后钟媛从她母亲身后站了出来。“宋执,对不起。是我妈妈口不择言在先,”钟媛明显是吓着了,抿着嘴站在宋执和林迟跟前,眼眶还是红红的,一副我见犹怜的样子,宋执也愣了一下。钟妈妈一听这话,顿时急眼了,指着钟媛就是一句“不争气的东西,没骨气”。林迟见状,连忙顺杆往下爬:“阿姨,对不起,我不该打你,您大人不记小人过。”调解纠纷的民警,这样的事儿见多了,既然两方都道歉了,姑且不说态度如何,至少是表达了歉意和和解的意愿。如若这样,钟妈妈还是得理不饶人就有点儿说不过去了。“妈,今天我生日,别闹了……”见钟妈妈始终不依不挠,拽着宋执的胳膊不撒手,钟媛终于忍不住爆发了,的确是母亲不对,宋执推她那一下,也是因为她听到了人家里的事儿,愣在那儿了……许是没想到钟媛真的过生日,不是口不择言找的搪塞他的借口,宋执有些过意不去:“钟媛,不好意思,今天闹得不太愉快,生日快乐。”钟媛有些讶异地张了张嘴,盯着宋执看了半晌没说话,直到林迟补了一句:“生日礼物,改天让他补给你。”钟媛这才有些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:“谢谢。”见小孩们都达成了和解,钟妈妈有气撒不出也只好作罢,骂骂咧咧地领着钟媛上了车。回家的路上,林迟和宋执坐在车后座一言不发,虽然他们并不觉得自己有任何过错,但依旧老实地等待着李冉和宋涛的批评。李冉嘴皮子不停地数落着他们今天冲动莽撞的行为:“如果你们因此留下案底,就没什么未来了,这是拿自己的前程在开玩笑。”“从小到大,你们两个就不让人省心。”
“于归以前还能看着你们,现在你们俩无法无天了是吧。”宋涛开着车,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开口,才从盒子里掏出一张拼凑起来的纸递给宋执:“真想知道他为什么不告而别,就以后自己去问他吧!”“他比你们都要成熟懂事,离开且不回来一定有自己的想法,希望你们能尊重他。”“现在或许还没想好怎么面对我们,所以不来打扰我们,也不想被打扰。”宋执拿着纸的手在发抖,那是于归的大学录取通知书,被邱婷撕得粉碎,又在一切事情告一段落后,被宋涛一点一点拼凑起来的通知书。他死死地盯着纸面上的文字,直到眼睛发胀发酸,只觉心跳飞快,快到要窒息。破碎的纸面上面赫然写着于归的名字以及录取的专业——嘉兰大学临床心理学系。于归曾想过救邱婷,也想过救自己,只是如今已经来不及了。所以他消失在他们的世界中,在未能拯救自己和母亲的世界中,抹掉了自己的存在,仿佛自己不曾出现过,也不曾努力挣扎过。查无此人。 chapter 17 又蛊又欲“宋执,你青梅竹马的小媳妇来了。”“别他妈胡说,让她听到指不定能拧掉你耳朵,撕烂你的嘴。”“是是是,她想当你嫂子嘛。”宋执“啧”了一声,一脚踹在了徐浩的屁股上,接着顺着徐浩的视线,望向窗外:林迟穿着夏季校服在操场上跑得飞快,抬头看见他后,还停下来冲他挥舞着手里的白纸。头发被吹得凌乱,额前鬓角的碎发糊了林迟满脸,却藏不住她满脸的活力和笑意。“傻子乐。”宋执嘴上说着傻子,却自觉地塞了包纸巾在口袋,抄上桌上的一沓纸去教室门口等林迟。升入高三的那个暑假,林城二中早早地就给毕业班提前开学补课了。第一次校内摸底考后,随着试卷发下来的还有一张模拟志愿表。文理分科后,林迟和宋执的班级就隔了老远,一个在南楼,一个在北楼。没有任何犹豫地填了嘉兰大学的林迟,几乎是下课铃刚一敲响,就飞奔去了宋执所在的北楼。南楼北楼离得远,她如果不跑快一些的话,下一节课指定得迟到。她这次考得还不错,如果一直保持现在这个成绩,升入嘉兰大学是迟早的事。她迫不及待想要知道宋执的成绩和志愿,似乎在看到于归那张破碎的录取通知书后,去嘉兰念大学就是她俩心照不宣的默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