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还站那儿干什么?”池月华衝他招了下手,边说边往厨房走,“快去洗手吃饭吧,一会儿菜凉了,言言,你带小秦去,我去厨房里盛个汤。”
池言应了声好。
他们家是二十多年前的老房子,两室一厅,房子不大,却收拾得整整齐齐,一尘不染。
毕业那年池言提过换房子,但池月华说在这里住习惯了,舍不得搬。后来徐秋年和他一起商量在申市买房,这件事也就不了了之。
池言带秦故去了卫生间,看见洗漱台上的新毛巾和新牙刷,才知道池月华早就为秦故的到来做好了准备。
每次都是这样,嘴上絮絮叨叨,内心却最柔软也最细致。
饭桌上,池月华热情招呼,“听说你们申市的人喜欢吃甜的,我学着做了道糖醋鱼,小秦快尝尝看,合不合你口味。”
秦故礼貌地说了句:“谢谢。”
“谢什么谢。”池月华拿起汤杓,挨着给他们盛汤,“现在的年轻人上班不容易,每天·朝六晚九,也没个时间好好吃饭。”说着,问他们,“对了,你们这次回来待几天?”
池言和秦故互看了一眼:“这周末过了再回去。”
“下周回去?那不得待个四五天?”池月华有些意外:“你们老板终于舍得给你休假了?前阵子天天压榨员工,每回给你打电话都说在加班。”
池言:……
池言压根儿不敢说话,也不敢去看旁边的秦故,只在心里默默祈祷池月华不要再说下去。
谁知池月华说个没完:“有时间跟你们老板提下建议,工作再要紧也没身体要紧,哪有周五还让人加班……”
“妈。”池言赶忙出声打断她,夹了块糖醋鱼在她碗里,岔开话说:“你辛苦了,这次回来正好多陪你几天。”
池月华听着这话,心里美滋滋的,朝他身旁使了个眼色,挑眉暗示,“别隻光顾着给我夹。”
池言于是也给秦故夹了一块鱼肉。
他知道秦故有洁癖,平时他们吃饭无论在外面还是在家里,都是各自分餐,一人一份。所以,当看到秦故吃掉那块糖醋鱼时,他的眼中不免闪过一丝小小的诧异。
很快池言就明白了,他们秦总这是在配合他演戏。
因为秦故紧接着也帮他夹菜:“你也吃。”
看着他们你来我往,池月华不禁眉开眼笑,眼睛看向秦故,开始向他打听,“小秦,你今年多大了?”
秦故抬眸,如实回:“二十九。”
“二十九……”池月华重复了一遍,忽地眉头一紧,“不对啊,言言不是说,你们都是申大毕业的吗?”
池言捉着筷子的手慢慢顿下来,他把这事给忘了,秦故比他年纪大,不可能和他同一年毕业,而他也没有提前跟秦故说。
这时,却听秦故不紧不慢解释:“是同一所大学毕业的,我先毕业,算是言言的学长。”
听到那声言言,正在喝汤的池言差点呛了起来。
他低头擦了下嘴角,耳廓微微一热,然后才反应过来秦故说了什么,脸上神色从不自然转为不可思议。
他们秦总也是申大毕业的?还是他的学长?
他只听说秦故去国外念过书,想当然以为秦故念的大学也是在国外。
“原来是这样,你们俩还真是有缘。”池月华很快放下了心里的疑惑,笑着继续向他打听:“那你以前谈过恋爱吗?在我家言言之前。”
她看了眼池言说:“别看我家言言长得帅受欢迎,其实啊,他从小到大连女同学的手都没牵过。”
怎么连这个也问!
池言张了下嘴,试图再次打断池月华转移话题,却不想秦故把话接了下去。
“在他之前没有谈过恋爱,也没有牵过女同学。”秦故说得不疾不徐:“我隻牵过他的手。”
作者有话说:
隻牵过他的手……
这话说出来跟情话似的,池言听得耳朵和脸颊腾地升起热意,连刚才想要说什么也给忘了。
池月华后面又问了几句,诸如未来的打算、家里人的看法之类的话,秦故全都从容应答,态度既端正又认真,叫池月华挑不出一个毛病。
晚饭终于结束,池言去厨房洗碗,秦故跟着进来。池月华大概想给他们相处的空间,没进厨房,独自留在客厅里看电视。
池言哪敢让他们秦总洗碗,忙拦下他:“您出去坐会儿吧,我一个人来就行,很快就洗好了。”
秦故却没有动,隻说:“一起。”
池言往客厅的方向看了一眼,想到让秦故和池月华单独待在一起也尴尬,而且很难保证池月华会不会再问些什么,于是没再让他出去。
两人没有说话,厨房里安静到只能听见水流声,池言站在水槽前,洗好碗递给秦故,由秦故放进橱柜里。
“我妈说的那些……您别放在心上,她只是随便问问。”池言想了想,还是开了口,“还有,我之前跟我妈说加班,是