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进客厅,两人不约而同去开灯,指尖碰到一处,池言连忙缩回了手,离得近了点,秦故闻到了他身上的淡淡酒气。
“喝酒了?”
池言嗯了声。
“先坐会儿。”秦故头一次回来后没先去换衣服,而是进了厨房,“我去给你泡杯蜂蜜水,醒醒酒。”
池言点点头,听话地在沙发上坐下。这时,手机震动了一下,是祁非扬发消息给他,问他有没有到家。
头有点沉,眼前的屏幕像蒙上了一层纱,池言慢慢打着字回復。
池言:到了。
回完退到消息列表,他不小心点进和池月华的聊天框,离上次发下最后通牒已经过了好几天,池月华没再来找他,可能是生气了,他定定看了眼,刚放下手机,秦故正好端着蜂蜜水出来。
池言说了声谢谢,捧着水杯送到嘴边,喝完,不自觉舔了下唇:“好甜。”
玫瑰色的唇瓣,被甜甜的蜂蜜水滋润过后,泛着好看而诱·人的光泽。
秦故不由多看了一眼,视线在那半张半合的唇上停留片刻,才慢慢移开,落在池言依然泛红的脸颊上。
“还喝吗?”
池言摇摇头。
秦故收起水杯,又问:“去洗澡吗?”
池言再次摇头。
他安静地坐在沙发上,平日里清澈透亮的眼睛氤氲着雾气一般,看向他时,眼神有一点呆,嘴唇微微张了一下,像有什么话要跟他说。
秦故有些放心不下,没从客厅离开,他看得出来,小助理这是喝醉了,但又没完全醉,剩下最后一点意识强撑着,他见过很多人醉酒时的模样,第一次见到池言这样的。
话很少,还特别乖。
秦故看着他问:“那你想做什么?”
“我……”池言眨了眨朦胧的眼,脑子在酒精的作用下越来越迟缓,潜意识里有什么需要做的事,却怎么也想不起来,最后看向放在一边的手机,终于回忆起了两个字,“照片……”
“照片?”秦故耐心地询问:“你想拍照?”
池言点点头。
见他看着自己,秦故又问:“拍什么?我?”
池言睁着湿漉漉的眸子,问他:“可以吗?”
听着那软糯的嗓音,秦故心里也跟着软了一下,就算池言没有喝醉,作为池言的先生,他也不会拒绝池言的请求。
他回:“当然可以。”
秦故等着池言拍完照片,带他去休息,池言坐在沙发上不动,说想再坐一会儿,于是他一个人去了浴室洗漱。
洗好出来一看,客厅里已经没了池言的身影,他又去了客房,敲了下门没应,轻轻推开,发现池言已经睡下了。
他在门口站了会儿,轻手轻脚关上门出去。
因为睡得太早,天还没亮池言就醒了,醉酒过后,头依然有点沉,池言坐起来,发了会儿呆,猛地低下头一看。
身上仍然穿着白天的衬衫,不是睡衣,说明秦故没有给他换衣服。
池言暗自松了口气。
转念又想,秦故既然有洁癖,肯定不会轻易和他接触,更别提换衣服这种事。
昨晚没来得及洗澡,身上黏糊糊的,不太舒服,池言发完呆,掀开被子,一头钻进了浴室。
这是他第一次在闹钟之前起床,昨天晚上喝醉了酒,记忆不是很清晰,隻记得一些零散的片段。
他对祁非扬撒谎说和别人合租,回来在门口碰到秦故,他问秦故为什么没有回来吃饭,秦故说因为他不在……
一想起这句话,池言的耳朵就开始发烫。
明明公司里的人都说他们秦总是母胎单身,从来没有谈过恋爱,可每一次秦故说话都总是那么容易让他耳热。
秦故还没醒,池言出来擦了擦挂着水珠的发尾,准备去厨房里做早饭。
那天林婉云来给他们包了不少饺子,池言打开冰箱的冷冻室,打算在秦故醒来之前蒸好,一股冷气扑面而来,他在里面翻到印着牛排字样的食品包装盒,不由愣了下神。
池言忽然想起,昨天早上秦故问他想吃什么,他说了牛排,难道是秦故准备的?
结果他昨晚却和祁非扬他们去了酒吧。
不仅如此,还喝醉了酒。
难怪秦故没有回来吃饭。
池言正出着神,客厅的灯亮了起来,秦故穿着家居服出现在中岛台边。
“这么早就醒了?”
“刚醒一会儿,在想早饭吃什么。”蹲在冰箱前的池言站起身:“秦总,吃饺子可以吗?”
“可以。”
“那就交给我吧,秦总您先去忙您的。”
池言说着去蒸饺子,刚往前迈了一步,秦故忽然朝他伸过手来,拿起挂在他脖子上的干毛巾,帮他擦了下头髮。
秦故边擦边叮嘱他:“以后记得吹干,小心感冒。”
却不知,在他看不见的地方,池言的耳根都快红透了